劍拔弩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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劍拔弩張
第二天，顧冷在某位女士五個電話的催促下，‘為難’的收拾了筆記，準備繼續去給那位小少爺上課。
一路上依舊燥熱，但甚在心情愉悅，不知不覺就清爽很多。
不是他非要這樣對待那位金貴的公子哥，只是拿了錢，多少要有點作為，白拿錢的事兒實在違背良心。
想想這個價錢，還是要忍著掙的，畢竟是接下來的學費和生活費，這一個暑假能讓他接下來一年不用太幸苦的勤工儉學。
他知道那個小少爺不好伺候，見面第一眼起他們就已經互相不對盤了，這梁子早晚會被激化。
就一個暑假而已，以後又不需要見面，所以不用給這個人留‘臉面’，自己拿到錢和真心實意的教到東西才重要。
到了。
才站定，顧冷從傘下看到一雙白色人字拖… …
這是在等他？
他擡高手，在傘上移給出視線的同時，他從小腿往上看，花褲衩，那人一手插著腰，一手撐著墻的散漫姿態。
最後看到臉，小少爺臉上掛著詭笑，眼中晶亮，裏頭的怒火和挑釁一點也不遮掩，眉毛擰著，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。
顧冷噎了一口氣，是預期中不太好的感覺，他指腹捏捏傘，眉尖上挑地看過去。
梁溪突然收攏身上的戾氣，咧開嘴大笑，和天上的烈日一樣，有些晃眼。
“歡迎‘顧老師’，來，我給您開門。”
顧冷被這個調調弄的心神一怔，陰霾上頭，看來是要‘開戰’了，現在他覺得現在頭上不僅有陰霾，可能一會兒還有狂風驟雨，電閃雷鳴。
他慢條斯理的收攏傘，嘴角抿了抿，餘光掃了一眼，梁溪周身的跋扈隱隱散出來。
顧冷從不怕事，但是現在他有些想走的念頭，十九年裏第一次有想要逃離某個現場的沖動… …
一小時一千塊… …他掙紮了一秒迅速做了決定，繼續教！只要不死錢就能到手！
他壓壓情緒，張口。
“謝謝。”
梁溪眼尖一蹙，我在給你臉？還跟我接話茬玩客氣？
草！
眼中怨毒被很快的蓋住，梁溪伸出手輸入密碼開門。
嗓子吊著一種半死不活的音調，“請吧。”
顧冷腳尖一頓，不知道為什麽，他覺得今天這門檻不是好邁的… …他斜過視線挑了一眼梁溪，收了傘，思緒重重地進|門。
傘折好擱在櫃子上，正換鞋。
身後突然貼上一個人，一手撐住他左手的櫃子，把他圈在一個狹小的方寸裏。
耳朵上方的濕熱氣息讓顧冷心中警鈴大作，不知不覺想起昨天這個小少爺說他是GAY… …
顧冷脊背一僵，正要轉身防備，右手邊的褲袋被一只手探|進|去，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，那異常的溫度讓顧冷腦子瞬間起了一場大霧。
… …
這是做什麽？
顧冷冷著眸子堵了一口氣在胸口，他伸出手扣住那只還想往下的腕子。
“你幹什麽！”
身後的胸膛又貼近了兩分，直接薄覆在他的後背上，這個距離實在是太過線了。
他耳尖上一陣氣流湧動。
“不幹什麽，沒收手機，免得你又錄音向我媽告狀。”
梁溪與顧冷較著勁兒把手繼續往下，摸到手機後，把這個方方正正的金屬殼子提出口袋。
貼在大腿上的溫度慢慢抽離的時候，顧冷才好好的放下心，不動聲色的長出一口氣。
“可以松開了吧？”
這個聲音現在更加涼，梁溪聽著都覺得整個後背是霜寒天凍的感覺，燥熱在這個人身上是不可能出現的一種溫度一樣。
他從發梢看過去，身前這個人冷白的耳朵，和修長弧度還不錯的下頜線，至脖子往下的鎖骨線條，實在是流暢的讓人有些心動。
心道：這人要不是這麽討厭，或許還能有興趣追一追。
可現在——只想弄死他！
這‘老師’小報告打的飛起，他的零用錢直接被扣到要吃土的地步了！氣的胸肺疼。
松開？
梁溪半虛著眸子，下顎往前湊了點，故意在顧冷的耳尖上吻了一下。
身前的人渾身一顫，繃直的脊背貼在他的胸膛上。
“看‘老師’這麽緊張，是對我有反應？”
顧冷第一次聽到這樣磁性的聲音，心中一麻閃過。他從胸腔裏哼了一聲，對這句話辭嗤之以鼻。
“說了你不是我的菜。只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倒貼的人。”
顧冷貼著他的胸口轉身，兩人轉瞬之間面對面貼在一起。
他擡起手撐開梁溪，兩人拉開了一臂的距離。
梁溪斜過視線看著自己左肩上的手，指節修長白皙，跟畫出來的一樣，很好看的那種。
視線多掃了兩眼，才擺正看向眼前這個渾身冷颼颼的人，他眼中還是那種含遠不化的冷意。
“告狀的懲罰——”
梁溪指尖捏著的手機擡起來，掃了兩眼之後直接扔出去，‘砰’地一聲，手機在墻上砸了個稀碎。
粉碎的聲音讓顧冷胸口躥上一股子火，撐著梁溪的手突然收攏力氣，將梁溪的肩胛捏得有點疼。
隨後顧冷垂下頭，帶著輕頓的嗤氣，有股子嘲弄在裏面。
梁溪不知道為什麽，突然覺得那裏面像是有股子可憐一樣，徒然看向顧冷的眼神都有些緊蹙。
不等顧冷說話，梁溪突然吊著腔，叛逆非常的少年聲揚起來，威脅感滿滿。
“賠你一個！再有下次告狀，老子再砸一個，我賠得起。只是下次砸的是手機還是人就另談了。”
梁溪聳肩抖開顧冷的手。
顧冷拖著步子走到自己手機旁，蹲下來撿那一地殘渣。
那個背影孤寂、清冷，籠著一層仿若是悲傷的霧，梁溪看不清也看不懂。
撐著的傲氣這一瞬間突然消失了大半，肩聳下來，心上悶悶的。
明明該暢快，但看著這一幕一點也沒有‘勝利者’的喜悅，反倒想知道顧冷為什麽是這樣清淡的反應。
明明兩人相隔不過幾米，卻像是隔天隔地那樣的遙遠。
這個人把他排斥的很遠！
梁溪第一次被人排斥的這麽明顯！裏頭還帶著厭惡！顧冷什麽都不用說，也不用給他擺臉，他就能感覺的十分清晰。
他自小長大，什麽時候不是被萬人捧著哄著的？
這樣的感覺真|操|蛋！
顧冷看著地上碎裂的手機，指尖觸及的時候心裏漠然死灰一片。
他沒錢，買一個手機都要攢很久，這個破手機用了兩年多都舍不得換個新的，早都在卡機了。
而且手機裏有很多學習資料，工作信息，現在被這個紈絝砸了個粉碎，真是想當場活捏死他！
顧冷挑出電話卡放到口袋裏，破舊碎裂的手機撿起來扔到垃圾桶裏，站起身之後就像是沒事人一樣往樓上走。
見梁溪沒上來的反應，他特意在中間回頭。
“我要講題了，你已經浪費了17分鐘，還有103分鐘我就完成了今天的時長。”
說完自顧自的繼續往上走，完全不管這位小少爺有沒有跟上來。
到了書房，顧冷拿出書，擺好筆記，分類好的學習點從簡到難已經給梳理的很整齊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下了功夫的。
五分鐘後，梁溪進門，一身桀驁。
走到老板椅坐下，松乏得往椅背上一靠，不知道從那裏甩出一個手機到顧冷面前。
手機很新，機身有很好看得流光，不消看就知道質量不錯，是某個牌子不太舊的新款。
八成就是這個小少爺用過，然後喜新厭舊的‘舊’了。
顧冷掀起眼皮看了兩眼手機，再擡上去兩分找到梁溪的目光。
腕子伸出去拿過手機，看了看手機，臉上有兩分‘還不錯’的感覺。
梁溪‘嗤’了聲，笑他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，結果顧冷拿著手機突然朝著梁溪砸過去，從他耳邊飛到身後的墻上。
啪！
手機碎響的炸裂聲在梁溪耳後爆開，耳邊還有金屬的嗡鳴聲，隨後就連貫得聽到顧冷不冷不淡地說。
“差價我補。”
清冷的聲音釘在梁溪腦子裏，火蹭蹭的湮過理智。
梁溪直接站起身，一腳踹在桌子上，實木桌子，基本紋絲沒動。梁溪渾身戾氣，手背上的青筋直接爆出來。
“操|你|大|爺！再在老子面前橫一個試試！”
繞著桌子就闊步到顧冷面前，拎著拳頭就要揍。
顧冷見他出手，怕也沒怕。
偏過身一躲，迅速一拳勾在梁溪腹部，一手抓住頭發底暗紅的腦袋，往後一折。
梁溪沒想到這個瘦弱的人力氣這麽大，先出手就先漏了破綻，對方精準的拿捏住了他每一招。
顧冷另一只手直接反剪扣住他的兩只腕子，手往上一擡，梁溪的胳臂被折在蝴蝶骨中心凹陷的地方，疼得雙臂脫力。
正常人都會疼地哼哼，這個小少爺咬著腮幫子忍著，額頭鬢角已經鉆出了細密的冷汗。
“顧冷，你有本事別松手，不然看看你今天能不能活著走出這個門！”
不把你按在地上打到進醫院老子就不姓梁！
顧冷把梁溪往地上一按，膝蓋頂|在梁溪的後腰上，揪住他頭發的手松開，單手在書包裏摸出一條寬布條，打算把這個小少爺綁起來。
嗯，他事前準備的，打算綁著這位小少爺上課來著，因為這是他媽媽允準的。
沒想到不等他先出手就被人挑釁了，時機正好。
“我合理自衛，正當防護，不好意思了，委屈你就這樣聽課。”
梁溪目眥欲裂，呼哧呼哧地喘氣，胸口起伏劇烈。
“你大爺！”
綁好之後，顧冷單手把他從地上拎起來，把人推倒椅子裏。
梁溪又一腳踹桌子邊沿上，想拉開和桌子的距離上去踢人，椅子才滑開不遠，顧冷一手卡住椅子，把他又重新推回桌子面前。
“你老實點，不然我就把你的腿也綁起來！不信你試試。”
試試就試試！他這麽好欺負？！
梁溪剛要|動，顧冷擒住他的肩胛往下一按，死死得把他重新按回椅子裏。
然後顧冷就一手按著他，任梁溪掙紮也擺脫不了自己的劣勢，一手拽過來課本和筆記，全都列開在這個小少爺面前。
顧冷拿著筆先說。
“你基本就沒學，我就一門一門從最基礎的給你講。我看過你之前考試的卷子，英語語文我給你列知識點，直接背就好了。你的數理化生分數雖然只是過了及格線，但是有些解題思路很好，這個提分會比較快。我給你準備了學習計劃，這個暑假你好好聽，二本是沒問題的，如果你悟性再好點，一本也不是不可能的。”
梁溪怒火上湧，湧到都覺得嗓子幹！
“你|他|媽的放開我！”
顧冷充耳不聞，已經開始講數學的知識點，期間這個小少爺不管有什麽動作，顧冷都單手強按著他在這個椅子上不能動彈，另一只手握著筆在草稿紙上演講。
梁溪氣到爆炸，十八年來就沒人敢這樣對他！
不用看時間，顧冷在今天時長結束那一秒就準|時下課，單手安安靜靜得收拾課本和筆記。
最後那道例題只講了一半，但他並不打算把後半段講完，因為不會多幾塊錢，沒必要浪費時間。
草稿紙上的公式、例題全都留在桌面上，攤在梁溪眼皮子底下。
梁溪看著他的動作都覺得心梗，胸腔裏擠壓的火滅不下去，慪得都快要吐血。
劣勢中不做掙紮也是聰明的表現，這個道理顧冷知道，梁溪也知道。
顧冷在這一方面上很欣賞梁溪這個‘聰明’的表現！
他收拾好東西，也沒松開梁溪反剪的雙手，直到要離開，顧冷才‘勝意’地垂下頭在梁溪耳邊說。
“好學生，明天見。”
梁溪眸子一瞪。
草|了！
顧冷一松開椅子，梁溪立馬就滑動椅子站起來，可這個時候顧冷已經消失在書房裏了。
緊接著就聽到樓下大門的聲音，梁溪挪到窗子前，顧冷已經打著黑傘慢悠悠離開他家。
“明天你要敢來，我|他|媽捏死你！”
反剪在背後的手都快要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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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想這個價錢，還是要忍著掙的，畢竟是接下來的學費和生活費，這一個暑假能讓他接下來一年不用太幸苦的勤工儉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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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在等他？
他擡高手，在傘上移給出視線的同時，他從小腿往上看，花褲衩，那人一手插著腰，一手撐著墻的散漫姿態。
最後看到臉，小少爺臉上掛著詭笑，眼中晶亮，裏頭的怒火和挑釁一點也不遮掩，眉毛擰著，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。
顧冷噎了一口氣，是預期中不太好的感覺，他指腹捏捏傘，眉尖上挑地看過去。
梁溪突然收攏身上的戾氣，咧開嘴大笑，和天上的烈日一樣，有些晃眼。
“歡迎‘顧老師’，來，我給您開門。”
顧冷被這個調調弄的心神一怔，陰霾上頭，看來是要‘開戰’了，現在他覺得現在頭上不僅有陰霾，可能一會兒還有狂風驟雨，電閃雷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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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謝謝。”
梁溪眼尖一蹙，我在給你臉？還跟我接話茬玩客氣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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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中怨毒被很快的蓋住，梁溪伸出手輸入密碼開門。
嗓子吊著一種半死不活的音調，“請吧。”
顧冷腳尖一頓，不知道為什麽，他覺得今天這門檻不是好邁的… …他斜過視線挑了一眼梁溪，收了傘，思緒重重地進|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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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冷脊背一僵，正要轉身防備，右手邊的褲袋被一只手探|進|去，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，那異常的溫度讓顧冷腦子瞬間起了一場大霧。
… …
這是做什麽？
顧冷冷著眸子堵了一口氣在胸口，他伸出手扣住那只還想往下的腕子。
“你幹什麽！”
身後的胸膛又貼近了兩分，直接薄覆在他的後背上，這個距離實在是太過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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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以松開了吧？”
這個聲音現在更加涼，梁溪聽著都覺得整個後背是霜寒天凍的感覺，燥熱在這個人身上是不可能出現的一種溫度一樣。
他從發梢看過去，身前這個人冷白的耳朵，和修長弧度還不錯的下頜線，至脖子往下的鎖骨線條，實在是流暢的讓人有些心動。
心道：這人要不是這麽討厭，或許還能有興趣追一追。
可現在——只想弄死他！
這‘老師’小報告打的飛起，他的零用錢直接被扣到要吃土的地步了！氣的胸肺疼。
松開？
梁溪半虛著眸子，下顎往前湊了點，故意在顧冷的耳尖上吻了一下。
身前的人渾身一顫，繃直的脊背貼在他的胸膛上。
“看‘老師’這麽緊張，是對我有反應？”
顧冷第一次聽到這樣磁性的聲音，心中一麻閃過。他從胸腔裏哼了一聲，對這句話辭嗤之以鼻。
“說了你不是我的菜。只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倒貼的人。”
顧冷貼著他的胸口轉身，兩人轉瞬之間面對面貼在一起。
他擡起手撐開梁溪，兩人拉開了一臂的距離。
梁溪斜過視線看著自己左肩上的手，指節修長白皙，跟畫出來的一樣，很好看的那種。
視線多掃了兩眼，才擺正看向眼前這個渾身冷颼颼的人，他眼中還是那種含遠不化的冷意。
“告狀的懲罰——”
梁溪指尖捏著的手機擡起來，掃了兩眼之後直接扔出去，‘砰’地一聲，手機在墻上砸了個稀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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撐著的傲氣這一瞬間突然消失了大半，肩聳下來，心上悶悶的。
明明該暢快，但看著這一幕一點也沒有‘勝利者’的喜悅，反倒想知道顧冷為什麽是這樣清淡的反應。
明明兩人相隔不過幾米，卻像是隔天隔地那樣的遙遠。
這個人把他排斥的很遠！
梁溪第一次被人排斥的這麽明顯！裏頭還帶著厭惡！顧冷什麽都不用說，也不用給他擺臉，他就能感覺的十分清晰。
他自小長大，什麽時候不是被萬人捧著哄著的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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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冷看著地上碎裂的手機，指尖觸及的時候心裏漠然死灰一片。
他沒錢，買一個手機都要攢很久，這個破手機用了兩年多都舍不得換個新的，早都在卡機了。
而且手機裏有很多學習資料，工作信息，現在被這個紈絝砸了個粉碎，真是想當場活捏死他！
顧冷挑出電話卡放到口袋裏，破舊碎裂的手機撿起來扔到垃圾桶裏，站起身之後就像是沒事人一樣往樓上走。
見梁溪沒上來的反應，他特意在中間回頭。
“我要講題了，你已經浪費了17分鐘，還有103分鐘我就完成了今天的時長。”
說完自顧自的繼續往上走，完全不管這位小少爺有沒有跟上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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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分鐘後，梁溪進門，一身桀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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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機很新，機身有很好看得流光，不消看就知道質量不錯，是某個牌子不太舊的新款。
八成就是這個小少爺用過，然後喜新厭舊的‘舊’了。
顧冷掀起眼皮看了兩眼手機，再擡上去兩分找到梁溪的目光。
腕子伸出去拿過手機，看了看手機，臉上有兩分‘還不錯’的感覺。
梁溪‘嗤’了聲，笑他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，結果顧冷拿著手機突然朝著梁溪砸過去，從他耳邊飛到身後的墻上。
啪！
手機碎響的炸裂聲在梁溪耳後爆開，耳邊還有金屬的嗡鳴聲，隨後就連貫得聽到顧冷不冷不淡地說。
“差價我補。”
清冷的聲音釘在梁溪腦子裏，火蹭蹭的湮過理智。
梁溪直接站起身，一腳踹在桌子上，實木桌子，基本紋絲沒動。梁溪渾身戾氣，手背上的青筋直接爆出來。
“操|你|大|爺！再在老子面前橫一個試試！”
繞著桌子就闊步到顧冷面前，拎著拳頭就要揍。
顧冷見他出手，怕也沒怕。
偏過身一躲，迅速一拳勾在梁溪腹部，一手抓住頭發底暗紅的腦袋，往後一折。
梁溪沒想到這個瘦弱的人力氣這麽大，先出手就先漏了破綻，對方精準的拿捏住了他每一招。
顧冷另一只手直接反剪扣住他的兩只腕子，手往上一擡，梁溪的胳臂被折在蝴蝶骨中心凹陷的地方，疼得雙臂脫力。
正常人都會疼地哼哼，這個小少爺咬著腮幫子忍著，額頭鬢角已經鉆出了細密的冷汗。
“顧冷，你有本事別松手，不然看看你今天能不能活著走出這個門！”
不把你按在地上打到進醫院老子就不姓梁！
顧冷把梁溪往地上一按，膝蓋頂|在梁溪的後腰上，揪住他頭發的手松開，單手在書包裏摸出一條寬布條，打算把這個小少爺綁起來。
嗯，他事前準備的，打算綁著這位小少爺上課來著，因為這是他媽媽允準的。
沒想到不等他先出手就被人挑釁了，時機正好。
“我合理自衛，正當防護，不好意思了，委屈你就這樣聽課。”
梁溪目眥欲裂，呼哧呼哧地喘氣，胸口起伏劇烈。
“你大爺！”
綁好之後，顧冷單手把他從地上拎起來，把人推倒椅子裏。
梁溪又一腳踹桌子邊沿上，想拉開和桌子的距離上去踢人，椅子才滑開不遠，顧冷一手卡住椅子，把他又重新推回桌子面前。
“你老實點，不然我就把你的腿也綁起來！不信你試試。”
試試就試試！他這麽好欺負？！
梁溪剛要|動，顧冷擒住他的肩胛往下一按，死死得把他重新按回椅子裏。
然後顧冷就一手按著他，任梁溪掙紮也擺脫不了自己的劣勢，一手拽過來課本和筆記，全都列開在這個小少爺面前。
顧冷拿著筆先說。
“你基本就沒學，我就一門一門從最基礎的給你講。我看過你之前考試的卷子，英語語文我給你列知識點，直接背就好了。你的數理化生分數雖然只是過了及格線，但是有些解題思路很好，這個提分會比較快。我給你準備了學習計劃，這個暑假你好好聽，二本是沒問題的，如果你悟性再好點，一本也不是不可能的。”
梁溪怒火上湧，湧到都覺得嗓子幹！
“你|他|媽的放開我！”
顧冷充耳不聞，已經開始講數學的知識點，期間這個小少爺不管有什麽動作，顧冷都單手強按著他在這個椅子上不能動彈，另一只手握著筆在草稿紙上演講。
梁溪氣到爆炸，十八年來就沒人敢這樣對他！
不用看時間，顧冷在今天時長結束那一秒就準|時下課，單手安安靜靜得收拾課本和筆記。
最後那道例題只講了一半，但他並不打算把後半段講完，因為不會多幾塊錢，沒必要浪費時間。
草稿紙上的公式、例題全都留在桌面上，攤在梁溪眼皮子底下。
梁溪看著他的動作都覺得心梗，胸腔裏擠壓的火滅不下去，慪得都快要吐血。
劣勢中不做掙紮也是聰明的表現，這個道理顧冷知道，梁溪也知道。
顧冷在這一方面上很欣賞梁溪這個‘聰明’的表現！
他收拾好東西，也沒松開梁溪反剪的雙手，直到要離開，顧冷才‘勝意’地垂下頭在梁溪耳邊說。
“好學生，明天見。”
梁溪眸子一瞪。
草|了！
顧冷一松開椅子，梁溪立馬就滑動椅子站起來，可這個時候顧冷已經消失在書房裏了。
緊接著就聽到樓下大門的聲音，梁溪挪到窗子前，顧冷已經打著黑傘慢悠悠離開他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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